这个问题对冬歉来说实在有些突兀。
在他的认知里,江殊现在首先应该关心的事情是自身的清白问题,而不是现在这样,操心他是自己的第几任包养对象。
冬歉挑了挑眉看向他,荧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这让他的神色显得有几分喜怒难辨:“乖,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看冬歉如此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江殊的心里也隐隐约约知道了答案,心里沉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结果江殊其实也并非没有预料到。
在刚刚提议要包养他时,冬歉就曾经对他说过,不能强求他的专一度。
能够接近这个人的条件,不是从一开始就明码标价好了吗?
只是那个时候的江殊觉得,只要能够待在冬歉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并未多想太多。
如果在那里拒绝了,他跟这个人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
但是随着相处的次数越来越多,江殊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他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既然冬歉现在可以收下他,那么将来,他也同样可以包养别人,被别人的双手触碰。
一想到冬歉跟别人亲近无间的画面,江殊就觉得胸口钝痛,难以呼吸。
那次晚上冬歉给他打电话,他听见了电话对面的一个陌生人可以对冬歉叫出这么亲近的称呼时,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
他不满足于现状。
他想变得更强大。
他想强到让冬歉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边。
他想让这个少年....也爱上他。
从那时起,被圈养的宠物起了贪念,觊觎起了自己的主人。
电影很快播到了结局,在暧昧的片尾曲里,冬歉用遥控器将投影仪的幕布升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歉感觉房间的温度有些上升。
冬歉松了松衣领,转眸看向江殊,薄唇染了淡淡的绯色,笑了起来:“那,接下来让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他用慵懒的语气说的暧昧不清。
他向江殊的方向缓缓靠近,一点点地用膝盖挪蹭过去,双手搭在江殊的身上,泛红的耳尖透露着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冬歉穿着短裤,淡粉色的膝盖蹭过地毯,白色的衬衫紧贴着少年的身体,勾勒出少年漂亮的脊柱线条和令人遐想的后腰。
冬歉看着江殊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心想他怎么不躲一躲。
难道就乖乖坐在这里被他糟蹋吗?
冬歉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零星的困惑,而这种困惑放在江殊的眼里,变得有些难以理解。
他的喉咙滚了滚,哑声道:“少爷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殊猝不及防地靠了过来,揽住冬歉的后腰,冬歉被惊到了,身体骤然失去平衡,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江殊为了扶他,被冬歉的动作扑倒在地毯上。
冬歉的双手撑在江殊的肩膀两侧,胸膛里的心跳有些紊乱。
还好还好,虽然过程有点崎岖,但至少小说里的扑倒这个动作是实现了。
还没等冬歉反应过来,被冬歉压在身下的江殊缓缓伸手按在冬歉的后脑勺上,将他的头压向自己,闭上眼睛,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让人意想不到,冬歉的眼睛猝然睁大。
强吻的动作也实现了。
但是为什么被强吻的人变成了他啊!
冬歉想要挣扎,但是江殊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倒将强迫他的脑袋埋得更低,这个吻也更加的深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殊表面上看起来是性冷淡,可是从吻技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又像是终于捕捉到猎物的饿狼,仅仅只是个吻就让冬歉双腿发软,根本跪不住,卖力去躲,差点泄力摔在他的身上。
这样不对!
虽然是个炮灰,但他也要拾起攻三的尊严来!
冬歉一把推开了他,抬起手肘挡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眸氤氲起一层水雾,头发凌乱,衣服的领口敞开的更大了,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他的胸膛一下下的起伏着,有些气喘吁吁,眼尾泛红地看着江殊,咬牙道:“你放肆。”
这样的场面,反倒会让人误会冬歉才是那个被糟蹋的人。
见识过冬歉如此生涩的吻技,江殊眸色晦暗,竟反过来质问着:“冬少爷真的吻过别人吗?”
冬歉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一时之间被他问的有些心虚。
别说是吻别人了,刚来快穿局上班的时候,闲暇时间想坐下来平平淡淡追部剧,荧幕上放点蜻蜓点水的吻戏,同事都会顺手挡住他的眼睛。
他扒着同事的手,想从他的指缝里看点名堂出来,那位同事却轻笑一声,宠溺地拨了拨他的头发,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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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出车祸死亡的时候是未成年,所以到了快穿局,那里的人都把他当未成年照顾。因为这个缘故,冬歉一直都想赶紧升职,尽快变得比这些前辈还厉害。
他刚想说点什么,系统这时探查到了一个紧急情况,紧张地对冬歉道:【不好了宿主,冬思危已经靠近这边了!】
冬歉的指尖颤了一下,显然也有些慌乱。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任务要紧!
江殊以为冬歉会因为自己擅自吻他而生气,已经做好了会被他讨厌的准备。
没想到下一秒,刚才还羞愤至极的冬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此刻竟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猛地将他压在地上,扯住他的衣领,俯身吻他。
江殊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冬歉会主动吻他。
只是他的吻技还是那样的生涩,总是不得其法,但又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吻技烂,努力伪装成技术流,又舔又咬的,却又始终进入不了正题,反倒欲盖弥彰。
江殊看破不说破,躺在地上,由着他做实验。
冬歉在这个间隙里还不忘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察觉到江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他就连忙将他的脸掰正,二话不说继续吻他。
江殊纵容地看着他,没有反抗。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来了!
冬歉松了一口气,根据剧情需要,故意咬了一下江殊的下唇,有些用力,咬出了一点血丝。
很好,高岭之花被人压在地上强吻,甚至连嘴都被亲破了,凌虐的场面已经做足!始作俑者实在令人发指!
冬歉对这个画面很满意。
想必在冬思危的眼里,现在的江殊一定是相当的我见犹怜,非常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冬思危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冬歉跪在一个男人身上,将男人按在地上又亲又咬,两个人都衣衫凌乱,喘息连连。
冬歉咬了男人一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几分恶劣的笑意,淡色的嘴唇比往日红艳,雪白的皮肤染上暧昧的色彩。
冬思危一直都知道冬歉一颦一笑都很勾人,轻轻松松就能征服别人。
甚至冬歉更小的时候还被变态跟踪过,差点被人得手,冬蹇知道这件事后就连忙加强对冬歉的保护。
冬歉在他的公司里出现过一次,那之后的几天里,他都会从公司的员工嘴里听见他们议论这位冬小少爷有多么吸引人,跟谁说话都乖巧的笑着,一双眼睛柔和地弯一弯,好像天生就讨人喜欢。
冬歉自然是讨人喜欢的,不然小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这个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弟弟。
那个时候,他跟冬煊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爱都给他,只为博他开心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都快变得模糊了。
看着曾经那个人见人爱的弟弟跪坐在别的男人身上,贴近男人的胸膛,亲密地吻着他,好像两个人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火热,肆意。
真是格外的...令人不爽呢。
冬歉像是才发现冬思危的存在一样,肩膀僵硬一瞬,快速跟男人分开,紧张道:“哥,你怎么...”
冬思危无机质的灰色眼眸注视着两个人,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让冬歉的指尖忍不住有些发冷。
果然,冬思危生气了。
也对,看见江殊这么美好的人被他这种货色肆意糟蹋,他一定很恼怒吧。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压在身下的江殊察觉到有人打扰到他们,冷冷地看向冬思危,仿佛他的存在十分碍眼一般,眼神锋利的像刀子,哪里有一点被糟蹋的美人的样子。
巧的是,冬思危恰好也看他格外不顺眼。
他轻呵一声,冷冷道:“你怎么总是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
冬歉以前曾经将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带回家里玩过,但是当他发现那帮混子待在这里只会增加王姨的工作量之后,就再也不带人过来了。
但是这句话在江殊的心里就被理解成,冬歉以前也带包养对象回家过。
江殊手指攥了攥,眼神黯然。
冬歉没注意到江殊心情的变化,他已经被冬思危的话给弄懵了。
不是,带人回家是重点吗,抓错重点就算了,居然还把江殊说成是不三不四的人!
冬思危现在的台词难道不应该是让自己赶紧滚蛋吗?
你不应该好好安慰一下被自己欺负的小可怜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将来是要追妻火葬场的!
看着面冷如霜的冬思危,冬歉缓了缓心神,维持人设,说出自己身为炮灰攻三的台词:“哥,他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冬歉深吸一口气,不知死活地当着冬思危的面圈画所属权:“他...他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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