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长亭送别
程务挺“”
若说这贺兰楚石乃是武顺娘的丈夫倒还能理解,弄死人家的丈夫霸占人家的妻子,这种事虽然丧天良,但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况且房俊素来有那么个不大好听的名声
可贺兰楚石只不过是武顺娘丈夫贺兰越石的堂弟,难不成两者之间还有一层“兄终弟及”的关系
自家大帅不耐烦与人共享,想到独占
想到这里,他重重点头“大帅放心,末将知道怎么做了,定将贺兰楚石一棒子打死,助大帅得偿心愿”
房俊“”
他疑惑的看着程务挺,这话怎地听上去云里雾里、不大明白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其中究竟,只要程务挺听话去办就行了,武顺娘
那就将贺兰楚石干掉,顺便将贺兰家摁进泥水里,即便不能断其根基、灭其满门,也争取让他们几十年翻不了身
天色阴沉,落雪纷纷,灞桥两侧的杨柳枝桠
桥上车马辚辚、行人不绝。
桥头长亭外,一支长长的车队停歇
长亭之内,柴令武紧紧握着兄长的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不断叮嘱“此去瀚海,山高路远,又适逢天寒地冻,兄长与嫂子定要多多保重身体,沿途路过驿站就要歇息,粮秣衣物都要确保无缺,不要担忧钱帛,但有所缺,便即来信,家中定派人供给。”
一旁,柴哲威的夫人王氏与巴陵公主亦是垂首抹泪,惨惨戚戚。
由长安至漠北瀚海,有两条路径,一条是自咸阳桥过渭水沿着秦直道一直向北,过黄河、抵九原,由白道过阴山,另外一条则是由长安向东、东渡黄河,沿汾河谷地北上,过雁门关,而后自阴山东麓的山口穿过抵达漠南。
前者道路笔直,节省时间,但历来都是作为关中向北方快速投送兵力所用,强调的是一个快速机动,故而沿途补给缺乏、驿站很少,不适合阖家带口的长途迁徙。
后者迂回曲折得多,路途几乎是前者的一倍,但胜
然而无论沿途多少驿站,此刻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如此长途跋涉都是一件极其幸苦之事,阴山之南还好说,等到过了雁门关,便是冰天雪地山岭纵横,稍有疏忽错过驿站就要
这年头远行本就不易,更何况是走这一条荒凉艰难的道路
说不得,就是一场生离死别
柴哲威紧紧握着兄弟的手,心中悔恨之意翻江倒海,一直想要谋求进入中枢却屡屡选错边、站错队,否则何至于今日之难再想到自己这一房从此北上瀚海、不知归期何日,偌大家业全部被二房侵吞霸占,更是犹如毒蛇噬心一般,简直快要喘不过气。
兄弟两人都是一样的起兵谋逆,为何前途迥异一人夺爵罢职、阖家流放瀚海,另一人却承袭爵位、霸占家业,何其不公
然而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反而只能垂泪哽噎“二弟留
纵然心底嫉恨难填,他却也明白自己
若是没有了跟脚靠山,自己这一房远赴瀚海所携带的细软家私,很容易就会成为破家灭门的原罪,被那边的悍卒、胡匪杀光抢光,阖家灭亡
柴令武忙道“兄长放心,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岂能忘却之前教训定不会重蹈兄长之覆辙,只老实分本维系家业,过些时日寻陛下赏个情面求一份官职,兢兢业业稳稳当当,将衰败的家业重新振作起来。”
柴哲威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家族之所以有今日之厄全
你是不是忘了每一次做出决断你都是全力支持、绝无异议
结果现
娘嘞
心底怒骂一声,柴哲威松开兄弟的手,转向一旁的巴陵公主,而后一揖及地,悲声道“此番幸免于难,多亏殿下情面,愚兄感激不。二弟性格软弱、能力不显,怕是难以支撑家业,惟愿殿下夫妻和睦、凤体康健,长长久久、举案齐眉,则愚兄固然身处苦寒之地,亦当欣然宽慰。”
他太知道自今而后柴家真正的顶梁柱是哪个,若是依靠柴令武,怕不是没几日这么点家业便被人吃干抹净、门庭败落。而巴陵公主既有公主之尊贵,又有房俊那么个靠山,只要她能一心一意做柴家妇,柴家兴旺复起指日可待。
可万一与柴令武夫妻不睦、感情不谐,甚至走到夫妻情绝之地步,那么柴家坠落绝无幸免。
毕竟,大唐公主“和离”可是有例可循的
此言一出,柴令武、巴陵公主都不自
气氛有些尴尬。
柴令武忍了忍,还是觉得忍无可忍,遂抱拳施礼,道“此去山高路远,兄长还是早启程吧。”
柴哲威眼角跳了跳,对于自家兄弟的迫不及待甚为恼怒,但毕竟此后对家中依赖良多,故而不敢
柴令武点点头“兄长放心去吧,家中一切有我。”
柴哲威“”
目送车队逶迤不绝越过灞桥,逐渐消失
自此天大地大,偌大家业一手掌管,且晋爵谯国公,地位尊崇,往后行事自是随心所欲、无所羁绊,岂能不心怀舒畅、志得意满
只不过回头见到身姿窈窕、秀美温婉的妻子,心头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可遏止的涌起。
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柴家之所以
他对于巴陵公主的“牺牲”感受极其复杂,一方面,所谓事急从权,即将面临阖家灭门、传承断绝之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贞洁节操即便是委身于房俊,也无可厚非,否则此刻跟随柴哲威一道流放瀚海的就有他一个。
而另外一方面,这一份“牺牲”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事后会否牵扯不断,这却是柴令武所
一想到往后自己的妻子被房俊招之即去、任意享用,他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故而,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风雪太大,殿下不妨快回府吧。”
而后,便
巴陵公主垂下眼帘,
良久之后,才
“陛下,微臣请罪。”
李君羡进入御书房内,单膝跪地,一脸羞愧。
李承乾忙放下批奏疏的毛笔,问道“将军何罪之有”
李君羡道“就
李道宗被俘之后便被“百骑司”押于牢狱之内,因其负伤甚重,所以并未来得及审讯,只是由御医紧急救治。按理说已李道宗如此重要的人犯,“百骑司”上下皆要严阵以待,不仅防备其被救走,更要严防其自,如今却
不过李承乾并未苛责,叹息一声,神情落寞“江夏郡王当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功勋赫赫,先帝对其之信任更远胜于河间郡王,不仅与关陇关系密切,便是这太极宫内有不少人与其暗中牵扯,更遑论百骑司了当真想要一柄匕首自,有的是人给他送去,将军倒也不必自责。”
一方面事情的确如此,李道宗
另一方面,他需要李君羡的竭诚效忠。
李孝恭与李元嘉猜测宗室之内有人要谋害他这个皇帝,这令他如芒刺背、心惊胆颤,当下未有信任李君羡,并且赋予其最大的权力,才有可能将那潜
有千日做贼、却无千日防贼,若不将那些贼子揪出来,自己要防备到什么时候
指不定何时有所疏忽,便铸下难填之恨
平静心绪,李承乾道“将江夏郡王送回其府邸吧,传朕口谕,让宗正寺按照郡王规格举办葬礼,江夏郡王乃国之功臣,固然此前误入歧途坐下悖逆之事,但瑕不掩瑜,朕依旧给他一个死后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