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有意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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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烟香缭绕,房俊看了一眼灵位之后放置的覆盖着衾被的遗体,被岑文本的长子岑曼倩、岑景倩两人请入另外一侧的偏厅,厅内已经有了不少牵来吊唁的官员,其中就有端坐主位的中书令刘自
见到房、李二人进来,官员们都停止交谈,纷纷起身见礼,刘自也不得不起身,上前几步来到门口,抬手施礼。
如今李孝恭卸任安西大都护,且手中再无兵权,江夏郡王便是宗室之内掌握兵权的第一名将,更得陛下之信任坐镇玄武门重地,功勋卓着、实力雄厚、地位显赫。
而房俊更是官拜六部第一的礼部尚书、兼且执掌水师、坐镇玄德门,横跨军政两界,圣卷之优隆堪称当朝第一。
即便是中书令刘自也不敢托大,当然,如今萧瑀叛逃、岑文本病逝,刘自便是当之无愧的朝中文臣第一人,即便面对李勣也不落下风,何况房俊与李道宗
故而刘自虽然礼数不缺,但下颌微微抬起,自矜之色难以掩
李道宗抱拳还礼,房俊则只是颔首示意,而后绕过刘自,来到方才刘自坐着的主位,撩起衣袍下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刘自“”
李道宗“”
诸人“”

纷纷瞠目结舌。
这间偏厅大抵是岑家平常时候家族议事之所
若是房俊坐
身为主人的岑曼倩、岑景倩两人也目瞪口呆,继而回过神,只觉得头皮
诚然,自贞观十三年开始,房俊便一直是皇帝近臣,荣宠冠于朝野,圣卷之优隆一时无两,就连一直深受李二陛下喜爱的长孙冲都要甘拜下风,自房俊一手整编右屯卫、水师,更是兵权
但人家刘自好歹也是当朝中书令,名正言顺的宰辅,现
况且李勣素来不管事儿,此番晋王兵变更是
就算你房俊再是皇亲国戚、再是军中大老,这般将刘自视若无物,当真合适么
更何况如今局势叵测,皇位争夺最终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如此狠狠得罪刘自,未必不会留下祸患
然而房俊就那么大马金刀理所当然的坐下了,甚至看着岑家两兄弟,摆摆手道“你们自去招呼来宾,莫要慢待失了礼数,让岑长倩过来侍奉茶水即可。”
岑家兄弟如蒙大赦,最怕房俊与刘自
任是刘自涵养再好、城府再深,此时此刻面对房俊的无视及侮辱,也忍不住面色铁青。
旁人只是立
李道宗看了看房俊,又看了看刘自,上前坐
他是郡王,压过房俊的国公一级,按理来说没有坐
气氛愈
反倒是面色难看的刘自吐出一口浊气,恢复如常,也不说话,径直来到与房俊并列的另一个主位坐了下去,脸上挂着笑容,对房俊视若无睹,冲李道宗微笑道“当下局势紧迫,郡王身负镇守玄武门之重任,危机之时还能牵来吊唁江陵公,果然是情义中人,下官着实佩服。”
李道宗捋着颌下短须,澹然道“刘中书乃国之宰辅,勿要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叛军虽然已经渡过霸水,但南有卢国公率领麾下锐左武卫、北有梁建方带着右卫大军,南北互助有如犄角,叛军想要攻略长安,谈何容易等到各路大军准备妥当,合兵一处,覆灭叛军只
刘自心中不爽,这就是一番场面话,但李道宗语气不好,等于将他这个中书令被训斥了两句。
连续被房俊侮辱又被李道宗训斥,刘自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正待开口,门口处岑长倩引着崔敦礼走进来,屋内刚刚落座的诸人连忙又起身,纷纷向崔敦礼施礼。
如今的崔敦礼已然执掌兵部,更是陛下近臣,早非吴下阿蒙,一众三省六部九寺的官员们哪儿敢失礼
崔敦礼也抱拳一一还礼,最后向坐
刘自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浮起一丝笑容,颔首致意。
按理说,此刻刘自下首的位置空着,崔敦礼应当到此落座,但崔敦礼却径直走到李道宗身边,撩起衣摆坐了下去。
刘自面色愈
岑长倩眼睛转转,出门叫了几个岑家子弟,拎着茶壶给诸人斟茶,他自己则执壶服侍李、房、刘、崔四人。
房俊接过茶水,看着岑长倩哭得红肿的眼睛,温言道“逝者已逝,生者还应坚强。你叔父将你视如己出,寄予厚望,你还当从悲怮中走出奋
岑家诸子当中,以岑长倩天分最高,岑文本生前极为喜爱,甚至就连即将告病致仕之时都想着为岑长倩铺平道路,留下一份政治遗产。
而房俊也对这个书院学子当中的佼佼者寄予厚望
岑长倩心中淌过一道暖流,想起房俊
厅内诸多官员看向岑长倩的眼神皆充满艳羡,恨不能喊一句“生子当如岑长倩”
有岑文本之余荫,更有书院之栽培,再加上房俊之提携,可以说岑长倩通往仕途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只需略微展示出个人能力,便可扶摇直上,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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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前途无量的少年,谁不希望是自己家的子弟呢
刘自眯起眼睛看着房俊,又看看厅内一众官员,明白了房俊为何对自己如此无礼。
这是下马威啊
即是警告自己即便没了岑文本可以成为文臣领袖却也要安分守己,也像一众官员展示他的力度与威望,压制这些官员不敢
岑曼倩去而复返,
呼啦厅内官员皆起身,以李、房、刘、崔几人为首,鱼贯走出偏厅来到灵堂之外。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又下起小雨,秋风瑟瑟令人遍体生寒,一身明黄色袍服的李承乾
悲怮的气氛瞬间弥漫
若是自己死后也能有皇帝亲自前来哭灵,哀荣倍至,这一辈子也值了
李承乾哭了一阵,
李承乾抹了眼泪,面色悲痛的与诸人见礼,而后道“江陵县公乃国之柱石,如今溘然长逝天地同悲,诸位当多多帮衬着将丧礼举办圆满。”
众人连连称是,有一些本打算走一遭便回家的,此刻也不能走了
李承乾又看向房俊、李道宗,面色澹然,道“局势紧迫,叛军迟尺之遥,长安城防乃是重中之重,二位肩负禁苑大内之安危,既然已经了一份心意,便各自回去护卫宫禁吧,江陵县公素来公忠体国,必然不会见怪。”
“微臣遵旨。”
房、李二人躬身领命。
李承乾目光从院落之中三省六部九寺的官员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沉重。随着岑文本的去世、萧瑀的叛逃,再无人能够
可以想见,接下来一段时间文官体系内部必然因为权力构架的重塑而展开残酷的搏斗,值此叛军即将兵临城下之际,实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