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五十八章 阳谋
“房驸马,何以勾掉人员如此之多”
褚遂良忍不住问道。
房俊瞅了瞅他,不以为然道“难不成褚司业想要将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招入书院若是如此,那褚司业请回,这份名单就此作罢,本官一个人都不会允许其进入书院,你大可继续去陛下面前哭诉。”
许敬宗
这两人一软一硬、一唱一和,气得褚遂良恨不得将茶杯摔
忍住怒气,褚遂良质问“那为何这勾去的都是各家的嫡长子,而留下来的却是并不重要的次子、庶子”
房俊反问道“既然褚司业将这些人的名字写
褚遂良心中大恨。
一起斟酌
只怕斟酌到了最后,又是什么“少数服从多数”
老子吃了一次亏,决不能上两回当。
次子就次子,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只怕这个棒槌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将这份名单毁去,彻底断绝关陇子弟进入书院的机会。

褚遂良气咻咻的走了,许敬宗往前靠了靠,说道“这褚遂良看上去文质彬彬、光风霁月,却不成想这钻营之道如此了得,一宿的功夫便说服了陛下,这一回可是
言语之中,颇多羡慕嫉妒之意。
房俊好笑的看了看许敬宗“你认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许敬宗不解道“啊,难道还没完怎么着,难不成二郎打算言而无信,即便这名单上通过的人选进入书院,你也要给撵出去”
“那自然不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岂会反悔呢”
房俊笑着摆摆手,否认了许敬宗的话,继而说道“稍后你联络门生故旧,放出风声,就说世家门阀不许次子、庶子进入书院,意欲将有限的资源留给各家的嫡长子,即便有诸多家族的次子、庶子得到了书院诸位大佬的认可、看重,认为其乃是可以栽培的人才”
许敬宗一阵愣忡,半晌才反应过来,嗟叹道“这实
房俊顿时不悦,怒目而视“哪里阴损了这是阳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就是这么明明白白的高速世家门阀,书院要抬举、栽培那些个有才华的次子、庶子,看看他们敢不敢拦阻”
拦阻是肯定不可能拦阻的,哪家敢拦阻次子、庶子的上进之路,必然闹得阖家不宁、鸡飞狗跳不可。
真以为那些个自认没有什么政治前途的纨绔子弟们
世家子弟,看似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实则最是自私
每一个家族实则便是一个小型的皇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越是兴旺的望族大阀,越是勾心斗角宫斗不停,皇宫里头所能
由于世家门阀的底蕴,子弟皆会受到很好的教育,所以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
这样的人一旦见到前途的光明,会拼一切死死的咬住不撒嘴,不惜任何代价是一切手段都要紧紧抓住
谁敢阻拦他们
尤为重要的是,一旦消息散布开去,到时候就会形成一种风潮,一些平素忍气吞声、懦弱不堪的次子、庶子们,亦会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不带一丝虚假。
所有的世家门阀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乖巧的次子、庶子们奋起抗争,将各个家族千百年来奉行的规则彻底砸碎。
就像当年汉武帝施行的“推恩令”一样,它直指人性之中自私的本源,光明正大,无懈可击。
长孙无忌的心情很不错。

管褚遂良这个蠢货被房俊狠狠的摆了一道,差一点导致关陇子弟无法进入书院,将来甚至被排挤出朝堂高层之外,不过
而皇帝意欲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能够将自己的名字载于史册万古长青,这是每一个过几本书的人最终极的执念。
人生短暂,至多不过七八十年,当身体与草木同朽,自己的名字依旧
外间脚步声向,须臾,有家仆通禀,说是褚遂良求见。
长孙无忌微微摆手,令其将人引入。
须臾,褚遂良匆匆而来。
“赵国公”
褚遂良气喘吁吁,刚刚开口,便被长孙无忌挥手打断“什么事急成这般模样每遇大事有静气,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最应当剧本的素质,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坐”
“喏”
褚遂良不敢反驳,只能压着心中焦躁,恭敬的坐
“此乃刚刚下官于书院之中,与房俊交涉之后拟定的名单,还请您过目。”
长孙无忌却并未去拿那名单,而是淡然说道“不必了,你只要照着名单招学员便好。那房俊最是嚣张跋扈,这回老夫抬出来陛下将其压制,心中定然不服,难免耍弄一些小手段,
可以想见,依着房俊的性情,这回被李二陛下摁着脖子吃下这个亏,心中定然不忿,必定会
可房俊毕竟是书院的司业,整个书院都是其一手创建,
更何况,即便是再不愿意承认,长孙无忌亦知道漠北一战带给了房俊旷世功勋,今时今日的房俊已然成了气候,再不是谁都能拿捏得住。
即便是他长孙无忌,有时候亦不得不稍做让步。
既然房俊已然低头,那就不能逼迫太甚致使其逆反心太重,只要大局定下,就容忍他耍耍脾气,随他去吧
褚遂良却是微微一愣,继而急切道“赵国公,您还是先看看这名单,再作计较吧。”
“嗯”
长孙无忌眉毛蹙起,知道事情可能有变,那棒槌该不会犯了浑,连皇帝的旨意都敢违抗吧
赶紧将名单拿起来,详细过目。
这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账,欺人太甚”
只见这名单之上诸多名字已经被划去,只能余下三分之一,这距离长孙无忌心里的期望值有很大差距。
褚遂良见到长孙无忌尚未
长孙无忌心中一惊,急忙再次低头去看,就连自家庶长子长孙涣的名字都被勾除掉了
他奇道“这棒槌什么意思专门挑着各家的嫡长子勾除,打着什么算盘”
说到这里,猛地恍然大悟,面色大变,惊怒道“竖子,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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