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天唐锦绣 > 第四百五十七章 国家战略(下)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盛极必衰,衰极必兴,这是千古不移的治理,国家亦是如此一个国家想要强盛起来,那就必须要制定长远的战略,然后坚定不移的施行下去。国家战略,区分内外,内外有别,又相辅相成,一旦制定,那就不能朝令夕改,否则半途而废,那是浪费国家资源。”
“依我看,对外的战略其实很简单,不能任由那些强大的敌国满满的衰弱下去,更不能放任那些弱小的国家一点一点的经营,终至强大起来动用一切资源,运用一切手段,未雨绸缪,占据先机,去参与到敌国的内政之中,让那些强大的分崩离析内乱不休,让那些弱小的不得不依附于我,全盘掌握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些,足以令我大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前世的房俊虽然官位不显,却也非是吴下阿蒙,兼且信息获取的方式多种多样,极具时效性,是以对国内外的形势了如指掌。
老美自打立国之后,便奉行的这种政策,将这一套玩得很溜
将小国的政治金融牢牢掌握,让你生则生,让你死则死,岂敢不以老美马首是瞻,任凭驱策
对于超级大国,则联合被他自己控制的小国进行地缘上的包围,实施经济、科技等等全方位的制裁与压制,不断的削弱敌国的国力。
这是一条大国称霸之路
以目前的大唐来说,完全有实力走这条路。
当然,前提是必须扭转国人那种国大民骄不将蕞尔小国放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是利益攸关的对手,便是敌人。只要是敌人,无论强大还是弱我们都要一视同仁,时刻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房俊如是说。
李承乾和刘仁轨被震撼得有些
这种思想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于国家关系的认可,但是咀嚼其中三味,却
房俊又冷笑道“去年不仅倭国来朝贡,尚有林邑、新罗、真蜡等国遣使来唐,朝见天子,说上几句漂亮话,称赞一番大唐盛世,口头表达一下忠心,然后每一次,陛下都龙颜大悦,赏赐大量银钱宝物一大堆好东西”
李承乾吓了一跳“二郎,慎言父皇如此,乃是向化外之民宣扬我大唐恢弘气度,怎地你似乎不以为然”
“呵呵,怎敢不以为然只是现
房俊打开嘲讽模式,情的嘲讽,反正此间只有三人,李承乾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跑去李二陛下那里告状,刘仁轨更是自己的心腹,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这些话如鲠
刘仁轨深思片刻,默默点头,觉得房俊说的很有道理。
那些财货都是百姓们的赋税,以之供养皇家,这理所应当、无话可说,可是仅仅是几个化外小国说几句漂亮话便大肆赏赐,这就有些不合情理。
李承乾则无奈苦笑道“你呀你呀,这脾气说明时候才能改呢这事儿可不只是父皇如此做,自从汉朝开始,历朝历代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昔年匈奴占居了朔方,打得赢就冲过来,打不赢得到的好处反而更多,又是金银财宝又是公主和亲。几百年过后,我汉人被杀得十室九空,还被戏称为两脚羊,任由蛮夷宰刻。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还是是这样,要我说打了胜仗的还不如那战败者呢。几百年过去却连战略都毫无改变,皇帝的思维还是那个老样子,真不明白怎么好意思成天到晚的吹嘘说明堂皇盛世”
房俊今天很郁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话越来越多,也愈来愈无顾忌。
李承乾对于这番话不肯认同“这前后两者不同吧那倭奴不过蕞尔小国,即便将来翻脸也不过是疥癣之疾,如何能与汉时的匈奴相提并论”
“疥癣之疾”房俊斜着眼睨着他。冷笑道“霍骠骑击胡千里封狼居胥,窦宪打破匈奴勒石燕然,那时我们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遭匈奴屠戮”
“这个”李承乾语塞。
倭国现
可是五胡乱华时,第一个举起屠刀的不就是那些匈奴人吗
房俊也知道,他此时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可以把他的声音传递出去,却不可能让李二陛下改变主意,这是长久以来以儒家为主导的统治阶层形成的世界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一个国家的政策,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而
除非,这个人是皇帝
可是要
房俊既没有这个野心,更没有这个自信
只是面对现状,无奈的吐槽罢了。
若是能对刘仁轨这位未来的名将产生一些影响,那就足够了。
至于李承乾这位连储君之位都未坐稳呢,话都不敢乱说,能指望他什么呢
房俊有些微醺,话头有些不住,便又说道“今日倭国以师法我,处处学习大唐,看似温良恭顺。我大唐朝堂上的那些腐儒是要仁德教化之言,可殊不知民间有一句俗语叫做教会了徒弟饿死老师父。某并不是说我们就应该关起门来自以为强大,商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这天下总是
正说到这里,门外的东宫禁卫忽然进来禀告,说是房俊府上的亲卫有要事通禀。
李承乾摆摆手让其将人带进来。
来者是席君买。
席君买一进屋,先是见到了刘仁轨,微微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位为何出现
他口中的新房,便是神机营驻地北侧的那一片野树林,房俊命人
“砰”
一直白瓷酒杯投掷于地,瞬间支离破碎,残片飞溅。
房俊大怒起身“长孙冲,欺我房俊至此”
言罢,冲李承乾一拱手“微臣定要那长孙冲讨个说法,现行告辞”未等李承乾劝阻,已然起身离席,出门而去。
刘仁轨毫无犹豫,当即跟随其后。
李承乾顿时头疼万分,心里大骂长孙冲搞什么鬼
想了想,并未跟着房俊前去,而是离席出门,径自回了东宫。
这几人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