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面的事,季子漠未语先笑“你们定是想不到,赵大勇带了一荷包的金瓜子等物,招摇的人皆知,可是一场戏唱完,他也只是扔了两个到台上。”
司琴啊了声,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
齐秋眼中带了笑,齐玉虽未笑,身上的霜寒却是少了些,他又问“后来呢”
季子漠“后来我们几个人出来后,笑了一场,郭子方信口说赵大勇护钱,谁能让赵大勇出血,他手中的银票就归谁,我这不是一时兴起,就把活揽了下来。”
古代无论男女,头
冬日湿
季子漠直接把帕子从她手中抽掉“不用。”
让一小姑娘给他擦头
齐玉视线移到扔
看向他问“他们四人是三百两,多余的两百两哪里来的”
季子漠回想着花船上的事,手指轻点着桌面,狭长的眸子盛满笑意,似是林间狡猾的狐狸。
“花船上的烟娘包夜的最高身价一百两,我抽了个空找花船老鸨商量了下,帮烟娘提身价,超出一百两的二八分,我八她二。”
“我是赘婿,赵大勇也是赘婿,且身份转变,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不过激了几句,又故意挑起烟娘让他争抢,最后他花光了身上的银钱,还让人回家又取了银子过来。”
他微微得意的看向齐玉,似是
有句话,屋里的几人都想问,却只有司琴问了出来“你赚了银子就回来了没做些旁的”
今日司琴待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原来根源
“谁知道你们少爷那鼻子灵的,还是熏到吐了。”
明明白白的话撂出来,伺候的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司琴对他有了好脸,齐秋也
齐玉虽没说话,想来也是郁结少些了。
吃坏了肚子吐了出来,这话骗骗司琴司平也就罢了,齐秋是没骗过。
齐玉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高傲性子,当真是随了齐母,可有一点齐玉不如齐母。
齐母敢爱敢恨,恨了就折腾别人,不委屈自己。
自家少爷确实不同,诸事闷
犹如岩石中的嫩竹,原能长的参天,偏偏学不会低头,傲然承受着肆虐的寒风冬雪。
可这人哪里能和竹子比,风吹雨打后,竹子有一线生机出头参天,这人,只会把自己委屈死。
想到这里,齐秋恨的咬牙,他家少爷原也是活泼性子,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皆是桑农县哥儿中之最。

从天落到地,他家少爷又不是个开阔性子,硬生生憋成这副模样。
今年下雪早,十月中旬就落了雪,此时外面风声呼啸的,不知是否又要落雨雪。
齐玉因季子漠去了乌烟处,心生恶心干呕了一场,季子漠知道齐玉心中有人,是完全没有错想,更何况他之前提及去花船,齐玉是应下的。
虽自己闻着身上清爽,但总归是怕齐玉鼻子尖,再惹他难受,季子漠直接说去厢房睡。
他打着哈欠往外走,背影风流懒散,齐玉看着,手指蜷缩成一团,他说“你缺银子了和我说,用不着去赚这种钱。”
外面呜咽的风声好似停了一瞬,季子漠像是被齐玉施了个定身术,保持着手指触碰着门框的姿势。
房门刚开了条缝隙,寒气裹着他半干的头
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刺的季子漠头疼欲裂。
“考了多少名”
“年纪十一。”
廉价刺鼻的香水味伴随着女士细长的腰带靠近,从来没关注过他考多少名的妈妈,第一次问了他成绩。
腰带抽
那是他给人作弊赚来的,只要出的起钱,他可以把倒数第一,变成年级第一,至于别人信不信这个分数,就不是他要管的事。
他控分能力好,脑子灵活,就算是高一级的活也能接,一场大考下来,赚的钱不算少。
季子漠抬起头,哭着喊了声妈。
听过解释的女人,把他踩
那是她第一次打他。
后来回到季家之后的季子漠才知道,他七岁挨打前,季家也挑选了一次私生子,他成绩不好,
打人或许能让人上瘾,自那次起,季子漠时不时的就会挂点伤。
三年后,追赌债的人砸了家,季家的人从天而降,
季子漠妈妈狠厉的掐着他的脖子,季子漠爷爷站
如果这是一场拔河比赛,季子漠就是那根必不可少的绳子,但为了赢,谁又会去管绳子疼不疼,会不会断裂。
那种窒息感,季子漠终身难忘,他后背靠着墙,震惊后毫无挣扎,头顶折射的灯光
很美的一种景象,就像他的世界变成了星光的海洋。
最终,季子漠的爷爷认了输,赞了声论心狠,老头子我自愧不如。
季家给季子漠妈妈还了赌债,又给了她一笔钱,她拿着支票亲了下,笑出了眼泪。
临走前,嫌弃的看着季子漠说“季家有的是钱,少心思不正用歪门邪道去赚钱。”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她留给他的眼神,是嫌弃,对他的评价,是心思不正。
寂静的夜,不知哪里来的乌鸦,莫名叫了声,叫声难听的刺耳。
季子漠回神,没回头看齐玉,只淡淡的嗯了声,转身出了门。
“你缺银子了和我说,用不着去赚这种钱。”
“季家有的是钱,少心思不正用歪门邪道去赚钱。”
他想,也是有趣,两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着想着,他就笑出了声,只是背影,莫名萧瑟。
门开了又关,灌进来的风,被屋里烧着的炭火暖热,齐玉恍然失措。
从初见起,季子漠虽说不上是嬉皮笑脸,但也是洒脱放纵,神情要么懒散,要么狡黠打趣。
刚才那声嗯,却像是深渊空谷,低沉的让人慌张不安。
“少爷”齐秋走近唤了声。
齐玉回神“嗯”
夜已深,齐秋见他无睡意,道“少爷,既然今天是误会一场,秋叔多嘴说两句,不知少爷对姑爷是作何感想”
齐玉如画的眉头微蹙“秋叔是问什么感想”
齐秋挑明道“少爷是想和姑爷得过且过,还是从心里结为夫夫,互相敬着爱着”
“我这几日瞧着,姑爷是喜欢少爷的,都是笑着凑到你面前,少爷对姑爷,倒是比对我们还冷了许多。”
“若是得过且过,那不必说,少爷继续随心而过就好,日后如何,夫人都会安排好。”
“若是真的想从心里结为夫夫,少爷不妨给姑爷个好脸,两人慢慢热络起来,热络了,也就能生了感情。”
烛火晃动,齐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些什么,成婚当日,季子漠说了什么,他回了什么,历历
至于齐秋说的季子漠喜欢他,笑着凑到他面前,齐玉想着这哪里是喜欢,他不过是脾气如此,八面玲珑,对谁都一样。
司琴,齐母,季丫哪怕是院中遇到了讨喜的下人,都会笑着说上两句。
“凡事不强求,得过且过也无妨。”
话是如此说,心里却无端起了波澜。
得过且过是无妨的,可总归是期翼另外一种可能的吧
齐秋帮他掀开被子,离去前笑着道“日子还长,少爷慢慢思量就好,旁的先不想,只想想对姑爷是否满意。”
灯再次熄灭,屋内静悄悄,离床一步远的地方少了道呼吸。
齐玉侧着身,
只想想对姑爷是否满意。
满意吗
齐玉想了又想,不敢定下答案。
从成婚那日到现
污蔑他心里有人,新婚夜说合离。
直接对他说想去花船。
动作言语轻佻,私下第一面,孟浪的盯着他瞧,说他长相绝了,十有八九是个爱慕美色的人。
可是,好的也超乎他想象。
拜堂时掀开衣袍与他对拜。
喝了齐母送来的药,自己痛苦的折腾了半夜,也未曾起邪恶心思。
季安与他起了嫌隙,季子漠也无偏袒季安。
还有杏花村他帮他造势好名声。
两间房
一个思来想去心乱了一团。
一个望着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