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南大夜里静悄悄地下了一场雪。
校园里一片纯白，
流子和李言偶尔会
于是一行四个人吃完饭从食堂出来，一块儿往教学楼方向走。
虞寻走到一半,极其自然地加入了堆雪人的队伍里。
他蹲
李言嘴里一句“呵，幼稚，你看我表舅会理你吗”还没说出口，他那位冷着脸有些倨傲看起来压根不爱玩雪的表舅也蹲下去了。
“”
这两个人
很幼稚地堆了两个。
一对。
肩并肩立
李言和流子走
流子“太刺眼。”
李言欲盖弥彰“我说的是这片雪。”
流子“我说的也是。”
云词堆完雪人，擦过手,起身看手机时间,手机最上方的日期栏里显示着1230。
明天又是三十一号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也是他每年都会
这天之后,就又是新的一年。
临近跨年夜，是整个南大最热闹的时候，就连平时见面不到五分钟就会掐架的李言和流子都难得和睦地聊起了跨年夜计划。
流子“今年跨年夜怎么整”
李言反问他“你还做生意吗”
流子“怎么,你要入股”
李言“想多了，你做生意每年都赔钱,我入什么股。”
“”
看
学校论坛上，关于跨年夜相关,也涌现出了不少帖子，有大一新生好奇
1以前停，现
楼主回复啊为什么，学校良心
2是曾经有一年，一届大一新生算了，你直接
3:点进来前我就知道会有人提手电筒歌友会事件2333
4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还挺怀念的，那年我大一刚入学，现
5哈哈哈哈当初写检讨写麻了。
云词像往常一样，下了课之后去自习室。
虞寻今天给他
黑色头像图片
黑色头像图片
黑色头像图片
云词
说实话，还是很帅。
但也太多了点。
yc:看看别的。
虞寻秒回他。
黑色头像懂了。
等云词又从考卷里抬起头，再去看手机的时候，一张某人心摆拍的腹肌照映入眼帘“”
照片背景有点暗，很狭窄，估计是
yx:还要再看点别的么。
yc:
他懂什么了。
懂。什么。
云词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关了。
虞寻的消息就这么一直不断地给他
直到这人把他抱
虞寻“嗯”了一声“明天”
他没说下去。
明天的日期太特殊了。
“所以要听什么，”他熟练地打开以前
然后虞寻的声音
云词整个人往下缩了点，鼻尖抵
虞寻身上的温度传过来，蒸得他眼眶有点热“我没事。”
他从昨晚就开始做梦。
但闭上眼梦见的居然不是车祸那天。
而是记忆里很遥远，他都快忘记了的，琐碎的日常片段。
梦里的云潇
小时候的他朝着云潇跑过去，云潇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问他“开心吗，小词。”
这个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他睡醒后想了很久，想起这天是周末，云潇带他去附近新开的游乐园玩。
是非常平静的一天。
云词最后眨了下眼睛，闷
说话间。
零点正好过去。
手机上的日期跳转成1231。
次日。
两人下午买了花，然后坐车去墓地。
去的一路上，虞寻一直
云词回忆了一下小时候云潇夸过的对象“成绩好的。”
虞寻“这条还算符合。”
他又问，“还有呢，
喜欢帅的么。”
虞寻对自己有点没信心“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张脸了。”
云词“喜欢，尤其喜欢姓虞的，最好名字里沾个寻。”
“”虞寻听着这句明显的瞎话，问，“阿姨真这么说过”
云词睁着眼“嗯。”
“反正她会喜欢你的。”云词又说。
“为什么。”
“直觉。”
“”
两人到那的时候，严跃已经来过了。他习惯大早上去看云潇，因为以前两个人最初相遇也是
云潇墓前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捧花。
虞寻俯下身，又认真把手里的另一捧花放了上去。
他第一次看清云潇的样子。
以前
云潇的眉眼很像云词。
他正看着，打算退到一旁，让云词单独和他妈妈说会儿话。然而云词却没让他走，牵起他的手说“妈。这是我男朋友。”
“就是以前总和你提过的那个，很讨厌的人。”
“但是现
“你应该也，”云词顿了一下，说，“挺喜欢他的吧。”
对面那张黑白照片里，云潇依旧微笑着注视着他。
云词看完云潇之后，还得回家一趟。
虞寻不跟他一块儿去，
他绕来绕去，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打
进去的时候老板不
虞寻递了张纸币过去“两小时。”
“1号机，”那人解锁好一台机子后说，“进去吧。”
他坐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手机响了。
云词从家里出去，推开单元门，拨过去一通视频电话“你
虞寻还没说话，云词先留意到了电话里的背景音。很熟悉的嘈杂声，有点混乱，有很明显的敲键盘和鼠标的声音。
果然，虞寻
不需要向对方特意说名字的网吧，也只有那么一家了。
云词站
他像重走一遍当年那条路一样，一路摸去黑网吧。
还没进去，就
网吧老板躲
“嗯，”云词随口说，“常回来看看。”
网吧老板指了指里面，并不知道他们是约好的“那谁也
要怎么说，他们今天不是来打k的。
云词推门进去之前，网吧老板又忽然说了句“之前是
“”
云词推门的手顿住。
网吧老板又说“他上次来，红着眼睛，
“问他为什么不哭。”
“他说不能被
“”
云词手指绷了下，然后过了片刻，才推开门进去。
网吧里还是老样子，依旧昏暗混乱，有学生结伴过来上网，这群学生身上还穿着西高校服。有种无论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无论过去多久，这里总有一隅永恒不变地存
今晚是跨年夜。
所以网吧里的学生格外多。
高中生，也没别的娱乐自由了，成群结队过来过节。
云词站
虞寻是里面唯一没穿校服的那个，他靠着椅背，耳机戴得有点歪，正漫不经心地点着鼠标。
边上的学生围着他喊“牛逼哥，下局能再帮我打吗。”
“”
虞寻正想答应，结果不经意抬眼往门口瞥了一眼。
“自己打，”虞寻摘下耳机，起身的同时往那学生头上挂，拿起搭
网吧门外，狭窄的走道刚好容纳两个人。
虞寻说“这么快。”
云词“嗯”了一声“老严下午还要去学校。”
虞寻穿上外套，正要说“那走吧”。
然而
虞寻垂眼看他。
云词脑子里全是刚才网吧老板说的那句话，他手指紧，声音压得有点低，说“闭眼。”
虞寻不知所以，但对他的话从来都是无条件遵从。
他刚阖上眼，察觉到一个很轻的、温热的吻落
虞寻睫毛微颤，有点诧异地睁开眼，正好对上还没来得及退回去的云词。
“”
两个人离得很近。云词
只是下一瞬，虞寻像以前一样，眉尾微挑，沾着几分锋芒说“觉得我眼睛挺好看的，突然间情难自禁是吧。”
“”
“嗯，”云词没反驳，看着他的眼睛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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